鋼鐵是怎樣煉成的 第一部 在線閱讀 | |
作者:經典名著 文章來源:外國名著 | |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個衛兵推到了一邊。他身后的十二個人也這樣跟著闖進了劇院。他們的馬匹留在外面,拴在柵欄上。進來的人立刻引起了場內人們的注意。特別顯眼的是帕夫柳克。他身材高大,穿著上等呢料的軍官制服和藍色近衛軍制褲,戴著毛茸茸的高加索皮帽,肩上斜挎著一支毛瑟槍,衣袋里露出一顆手榴彈。 “這個人是誰?”人們交頭接耳地問。他們正在看瘋狂的“風雪舞”,戈盧勃的助手領著一幫人,圍成一圈,跳得正起勁。 他的舞伴是神甫的大女兒。她興奮到了極點,飛速地旋轉著,裙子就像扇子一樣展開,露出她那絲織的三角褲衩。這使周圍的軍官們看得非常開心。 帕夫柳克用肩膀擠開人群,走進圈子里。 他用混濁的目光盯著神甫女兒的大腿,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然后擠出圈子,徑直朝樂隊走去。他走到舞臺腳燈前站住,揮舞了一下馬鞭,喊道:“奏果拍克舞曲,賣點力氣!” 樂隊指揮沒有理睬他。 帕夫柳克揚起馬鞭,朝著指揮的后背使勁抽了一鞭。指揮像給蝎子蜇了似的,跳了起來。 音樂立刻停止了,全場頓時寂靜下來。 “太霸道了!”酒店老板的女兒氣憤地說�!澳憧刹荒茌p饒了他�!彼窠涃|地抓住坐在身旁的戈盧勃的胳膊。 戈盧勃慢騰騰地站起來,一腳踢開面前的椅子,三大步就走到帕夫柳克跟前,面對面站住了。他立刻認出這個人就是同他在本縣爭地盤的對手帕夫柳克。他正有一筆帳要找這家伙算呢。 這個帕夫柳克曾用最卑鄙的手段暗算過他戈盧勃上校老爺。 事情是這樣的:一周以前,當戈盧勃的隊伍正同多次叫他吃苦頭的紅軍酣戰的時候,帕夫柳克本來應該從背后襲擊布爾什維克,但是他沒有這樣做,反而把部隊拉到一個小鎮,消滅了紅軍幾個崗哨,輕而易舉地占領了小鎮。接著就把周圍警戒起來,在鎮里撒開手大肆搶劫。作為佩特留拉的“嫡系”部隊,他們蹂躪的對象是猶太人。 就在那個時候,紅軍把戈盧勃的右翼打得落花流水,然后撤走了。 現在,這個恬不知恥的騎兵大尉又闖到這里,竟敢當著他上校老爺的面,動手打他的樂隊指揮。不行,他決不能善罷甘休。戈盧勃心里明白,要是他現在不給這個妄自尊大的小頭目一點厲害瞧瞧,往后他在部下的心目中就會威信掃地。 他們倆虎視眈眈地對峙了幾秒鐘。 戈盧勃一只手緊緊握住馬刀柄,另一只手去摸衣袋里的手槍。他大聲喝道:“混蛋!你竟敢打我的部下!” 帕夫柳克的一只手也慢慢地移向毛瑟槍槍套。 “冷靜點,冷靜點,戈盧勃大人,小心栽個大跟頭。別專踩別人的雞眼嘛,我也會發火的�!� 這實在太過分了。 “把他們抓起來,拉出去,每人二十五鞭子,給我狠狠抽!” 戈盧勃大叫。 他部下的軍官立刻像一群獵狗似的,從四面八方撲向帕夫柳克那一伙。 啪的一聲,有人放了一槍,如同燈泡摔在地上一樣。接著,這兩群野狗扭到一起,廝打起來�;鞈鹬�,他們用馬刀胡亂對砍,你揪我的頭發,我掐你的脖子。嚇掉了魂的女人們,像豬崽一樣尖叫著,四散逃開。 幾分鐘以后,帕夫柳克一伙人被解除了武裝。戈盧勃的人一邊打,一邊拖,把他們弄到院子里,然后扔到了大街上。 帕夫柳克被打得鼻青臉腫,羊皮高帽丟了,武器也沒有了。他氣得暴跳如雷,帶著手下的人跳上馬,順著大街飛奔而去。 晚會沒法進行下去了。在這場廝打之后,誰也沒有心思再尋歡作樂了。女人們都堅決拒絕跳舞,要求送她們回家�?墒歉瓯R勃的牛脾氣上來了。他下命令說:“誰都不許離開劇場,派人把住門!” 帕利亞內查趕忙執行了命令。 劇場里喧聲四起,但是戈盧勃置之不理,仍然固執地宣布:“諸位先生和女士,我們今天要跳個通宵�,F在我來領頭跳一個華爾茲舞�!� 樂隊又奏起樂曲,但是舞還是沒有跳成。 上校和神甫女兒還沒有跳完第一圈,哨兵就闖了進來,大聲報告:“帕夫柳克的人把劇院包圍了!” 舞臺旁邊的一個臨街窗戶嘩啦一聲被打得粉碎。一挺機槍的槍筒像豬嘴似的,從破窗里探進來。它蠢笨地左右轉動著,似乎在搜索劇場里慌忙逃跑的人群。人們一齊擠向劇場的中央,躲避這個可怕的魔鬼。 帕利亞內查瞄準天棚上那只一千瓦的大燈泡放了一槍,燈泡炸開來,雨點般的碎玻璃撒落在人們身上。 場內立時一片漆黑。街上傳來了吼聲:“都滾出來!”跟著是一連串下流的咒罵。 女人們歇斯底里地尖叫著,戈盧勃在場內來回奔跑,厲聲吆喝,想把驚慌失措的軍官們集合起來。這些聲音跟外面的喊聲、槍聲匯成一片,混亂到了極點。誰都沒有注意到帕利亞內查像一條泥鰍一樣,從后門溜到了空蕩蕩的后街上,向戈盧勃的司令部跑去。 半小時后,城里展開了正式的戰斗。爆豆般的槍聲夾雜著機槍的噠噠聲,打破了夜的寂靜。嚇得昏頭昏腦的小市民們從熱乎乎的被窩里跳出來,臉貼著窗戶向外張望。 阿夫托諾姆·彼得羅維奇在床上抬起頭,豎起耳朵聽著。 不,他沒有聽錯——是在開槍,他急忙跳下床。鼻子在窗玻璃上壓得扁扁的,他就這樣站了一會兒。無可懷疑:城里在開火。 得趕緊把謝甫琴科[謝甫琴科(1814—1861),烏克蘭詩人,畫家�!g者]肖像下面的小旗撤下來。貼佩特留拉的小旗,紅軍來了就要遭殃。謝甫琴科的肖像倒不妨,紅軍白軍都尊重他。塔拉斯·謝甫琴科真是個好人,掛他的肖像不用提心吊膽,不管誰來,都不會有什么說道。旗子可就是另一回事了。他阿夫托諾姆可不是傻瓜,不是格拉西姆·列昂季耶維奇那樣的糊涂蟲。既然有兩全其美的辦法,干嗎非冒這個險掛列寧的像? 他逐一把小旗撕下來,可釘子釘得太緊了。他一使勁,身子失去了平衡,咕咚一聲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妻子被響聲驚醒,一骨碌爬了起來…… “你怎么,瘋啦,老不死的?” 阿夫托諾姆·彼得羅維奇骶骨摔得生疼,正好沒有地方出氣,沖著妻子叫喊:“你就知道睡、睡。上天國也會讓你睡過了頭。城里出了天大的事,可你還是睡個沒完。掛旗是我的事,摘旗也是我的事,跟你就不相干?” 他的唾沫星子飛到妻子的臉上。她用被子蒙住頭,阿夫托諾姆·彼得羅維奇只聽到她憤憤地嘟囔:“白癡!” 槍聲逐漸稀疏,回音仍然像榔頭敲擊著窗框,城邊上的蒸汽機磨坊附近,一挺機槍像狗叫似的,斷斷續續地響著。 東方透出了魚肚白。 城里有個傳聞不脛而走,說燒殺擄掠猶太人的事不久就要發生。消息也傳到了骯臟的猶太居民區。那里是一些歪歪扭扭、又矮又窄的破房子,對對付付地修建在高高的河岸上。 猶太貧民擁擠不堪地住在這些勉強可以稱做房屋的盒子里。 謝廖沙在印刷廠做工已經一年多了。廠里的排字工人和其他工人全是猶太人。謝廖沙同他們處得很好,親如一家。他們同心協力,團結在一起,共同對付那個傲慢的大肚子老板勃柳姆斯坦。印刷工人同老板不斷地進行斗爭。老板總是拼命想多榨取一些利潤,少支付一些工資。就因為這個,工人們多次罷工,印刷廠一停工就是兩三個星期。廠里有十四名工人,謝廖沙最年輕,但是搖起印刷機來,一氣也要干十二個小時。 今天,謝廖沙發現工人們情緒不安。在最近這幾個動亂的月份里,印刷廠沒有經常的訂貨,只是印些哥薩克大頭目的告示。 患肺病的排字工人門德利把謝廖沙叫到一個角落里,用憂郁的目光注視著他,問:“城里又要虐殺猶太人了,你知道嗎?” 謝廖沙吃驚地看了他一眼,說:“沒聽說,不知道�!� 門德利把又瘦又黃的手放在謝廖沙肩上,用長輩的口氣信賴地對他說:“虐猶的事十有八九要發生。猶太人又要遭殃了。我想問問你,你愿不愿意幫助自己的伙伴躲過這場大災大難?” “只要我辦得到,當然愿意。你說吧,門德利,要我干什么?” 其他排字工人都注意地聽著他倆的談話。 “謝廖沙,你是個好小伙子,我們信得過你。再說,你爸爸也是個工人。你現在趕快回家,問問你爸爸,能不能讓幾個老人和婦女藏到你們家去。誰到你們家,咱們再商量。你再同家里人合計合計,看誰家還能幫忙藏幾個。這幫土匪暫時還不會碰俄羅斯人�?烊グ�,謝廖沙,晚了就來不及了�!� “行,門德利,你放心,我馬上到保爾和克利姆卡家去一趟,他們兩家也一定會收留你們的�!� “等一等�!遍T德利有點擔心,慌忙叫住要走的謝廖沙。 “保爾和克利姆卡是什么人?靠得住嗎?” 謝廖沙很有把握地點點頭,說:“看你說的,當然靠得住。他們都是我的好朋友。保爾的哥哥是個鉗工�!� “啊,原來是阿爾焦姆,”門德利這才放了心�!拔艺J得他,我們在一個房子里住過。他很可靠。去吧,謝廖沙�?烊タ旎�,給我個信�!� 謝廖沙立刻朝門外跑去。 戈盧勃和帕夫柳克雙方發生沖突后的第三天,虐殺猶太人的暴行開始了。 那天帕夫柳克打敗了,被趕出了城。他夾起尾巴溜到鄰近的一個小鎮,占領了那個地方。在夜戰中,他損失了二十幾個人,戈盧勃的損失也差不多。 死者的尸體匆忙運到公墓,草草掩埋了。沒有舉行儀式,因為這種事沒什么可炫耀的。兩個頭目一見面就像野狗一樣對咬起來,再大辦喪事,可不是什么體面的事。帕利亞內查本來想在下葬的時候鋪張一番,并且宣布柏夫柳克是赤匪,但是以瓦西里神甫為首的社會革命黨委員會反對這樣做。 那天夜間的沖突在戈盧勃的 << 上一頁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 下一頁 >> 闂備礁鎲¢〃鍛潩閿曞偆鏁嬮柕蹇嬪灮绾鹃箖鏌熺€涙ḿ鐭岄柣鐔叉櫆缁绘稒寰勯崼婵嗩潊濡炪倖娲忛崹钘夘嚕椤掑嫬鐐婄憸婊堝礉閸涱厸妲堥柡鍐╂尰鐎氾拷19婵°倗濮烽崑鐘诲箵椤忓棙顫曢柟鐑樻⒐鐎氭岸姊洪崹顕呭剱闁哄棭浜弻锕€螣閾忓湱顔夐梺鎼炲妽缁秶绮嬮幒妤婃晞濠㈣泛鎽滈棄宥夋⒑缁嬭法绠扮紒澶嬫尦婵$敻骞嬮敂钘夋畯闂佸搫鍟幐鍓у閿燂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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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錄入:tkgg 責任編輯:Gaoge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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