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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敵偽頑夾擊在線閱讀

    作者:知俠文章來源:轉載

    芳林嫂燒好了熱湯,吃過后,安置下老娘和鳳兒休息,她往床上一倒便呼呼的睡著了。

    在夢境里,芳林嫂還是像白天一樣,抱著包袱、拉著老娘、攜著鳳兒跑鬼子,滿山遍野都是鬼子在打槍,放火,殺人。她跑得喘不過氣。鬼子把他們包圍起來,四下明晃晃的刺刀對著她和村民,向自己的莊里趕去。她抱著鳳兒進到莊子里,在一個廣場上停下。她看著場四周的樹上都掛著人頭,血往地上直滴。鬼子都拿著雪亮的東洋刀,刀口上都沾滿鮮紅的血跡。鳳兒嚇的直哭,她用臉頰偎住孩子的頭,心里怦怦的亂跳。鬼子嗷嗷直叫,她猛一抬頭,看見一隊鬼子押著五六個鐵道游擊隊員過來,他們都被繩捆索綁,在村民的前面站著,拿著帶血的東洋刀的鬼子,都圍到他們身邊,準備要殺他們的頭。芳林嫂擠到前邊,眼里滾著熱淚,在望著被綁的人們,里面并沒有老洪。這些鐵道游擊隊員們,臉上絲毫沒有悲愁,還望著她微笑。芳林嫂哭著說:"他們是多么好的人呀!"

    當鬼子的東洋刀剛要舉起,芳林嫂驚得目瞪口呆的時候,突然一陣狂風掃過廣場,老洪提著槍越過人群跳進來,只見他的短槍一舉,當當當當,拿東洋刀的鬼子都紛紛倒下。那些被綁的隊員的繩索都解開了,老洪叫著:"打出去!"就帶著隊員沖出重圍。這時轟然一聲巨響,鬼子的馬隊過來了。"快跑呀!"

    "快跑,快跑呀!"

    芳林嫂著急得力竭聲嘶地喊著。一個鬼子舞著東洋刀騎著大洋馬,從她身邊追過去。這時為了要救老洪和他的鐵道游擊隊,一種力量在促使著她,她不顧危險的向大洋馬撲去,想扭住馬尾巴,使它停住或放慢些,好使老洪他們跑掉。當她一把抓住馬的尾巴梢,狂奔的馬并沒被她攔住,她的身子卻被馬拖住,離開了地面。她的手一滑,身子被拋出去,芳林嫂啊喲一聲從夢里醒來,出了一身冷汗,心還在撲撲的跳。這時她抬起頭來,望望紙窗,窗上撒滿月光,冷風吹得窗紙漸漸的響。遠處還不時傳來驚人的冷槍聲。她突然聽到東屋墻通通兩聲,便猛的從床上坐起,披上衣服,沒顧點燈就開了屋門,匆匆的走到大門邊,隔著門縫向外邊一望,有黑黑的人影。她慢慢將門打開,老洪和小坡出現在她的面前。芳林嫂忙讓他們進來,再把大門關上就進了屋。她點上燈,由于興奮、緊張,或是剛從被窩里起來,就披衣服出去,她身上一陣陣發冷,下巴骨直打哆嗦。她看著老洪和小坡都斜披著大襖,腰里別著槍,整夜在外邊跑,一定更冷,忙出去抱了一些劈柴,用麥穗點著把火燃起來,讓他們取暖。

    緩下手來,芳林嫂就盯著老洪的臉,急急的問:

    "這兩天可把人擔心死了,你們怎么樣了��!"

    "沒有什么!"老洪說,"不過緊張些罷了,好在有些新參加的本地隊員,他們對這里的村莊道路都很熟,只分散著和鬼子轉圈就是了。"

    "我問的是你們隊上沒出什么差錯吧?"

    "鬼子才出差錯了呢!"小坡插進來說,"臨城修水塔的鬼子叫我們搞了。鬼子大兵掃蕩,我們只是多溜溜腿罷了。你放心,一個隊員也沒少!"

    "謝天謝地,這可好!我剛才做了一個惡夢,……醒后還出了一身冷汗!"她把夢告訴了老洪和小坡。他倆聽后笑了。"這個夢倒是好夢!"小坡說。

    "不要相信什么夢,"老洪說,"不過從這個夢,也能看出你是個好心而勇敢的人!"

    這后一句話給芳林嫂很大的鼓勵。她又想了想夢里的情景,臉上不由得映出了一陣紅暈。她轉過頭對小坡說:

    "你要好好的照顧你們的隊長呀!"

    "這還用你說么?"小坡把張著機頭的匣子槍從腰里掏出來亮了亮,"我現在對這個玩意兒玩得熟練得多了,迎面碰上幾個敵人,它叫起來,敵人就休想沾我們隊長的身邊!"芳林嫂不住的向火堆上添著劈柴,火熊熊的燒著。她望著老洪被火光燒紅的臉,更顯得英俊。西方遠處又傳來一陣陣的槍聲。老洪的眉毛微微的皺起來,嘴繃成一條線,他發亮的眼睛凝視著火堆,顯然在考慮著問題。

    芳林嫂說:"今晚鬼子撤回臨城了,看樣又松些了,可是怎么西邊又響起了槍?……"

    "不!情況沒有松!"老洪說,"倒是更緊了。今晚頑軍從西邊壓過來,占領了運河支隊住的夏鎮,現在槍響的方向,就在那里。聽說微山島上也有了頑軍。我來時政委已派人去偵察,并和向這邊撤的運河支隊聯系……"

    "這些死中央軍不也是打鬼子的么?為啥……"

    "打鬼子?"小坡搶著說,"你指望他們打鬼子,中國早滅亡了。"

    "是的,"老洪接著說下去,"正因為我們抗日堅決,八路軍、新四軍領導敵后人民堅持抗戰,建立敵后抗日根據地,所以才引起了頑軍的嫉恨。他們恐怕我們在人民里生根,就來鬧摩擦、搗蛋�,F在他們看到鬼子正在瘋狂的掃蕩我們,這正是他們反共的好機會,就從西邊壓過來,把我們趕到敵占區,好讓掃蕩的鬼子把我們消滅。"

    "那今晚鬼子為啥撤了呢?"芳林嫂問。

    "鬼子看到他的反共幫手上來了,就撤回據點休息一下。同時鬼子也知道這些中央軍有著恐日病,為了減少對方的顧慮,好使頑軍大膽前來殺八路,鬼子撤一下,不是很自然的事么?"

    "這些龜孫,心眼是多么毒辣呀!"芳林嫂咬牙切齒的說。一抱柴火烤完了,火苗下邊已露出白色的灰燼,芳林嫂正要出去再抱,被老洪攔住了。他說是走的時候了。最后他告訴芳林嫂,這次來找她的目的,是由于要應付緊張的情況,準備在她這里設一個秘密聯絡點,從她這里向西北,馮樓村有馮老頭,向東南×莊有王大娘家,湖邊也將設幾個,一旦隊伍分散了,常到這里取聯系。

    "可以么?"老洪隨著問話聲,發亮的眼睛直盯著芳林嫂。芳林嫂的大大的眼睛也看著他,兩對嚴肅的眼睛對射在一起。沒等芳林嫂點頭,老洪就伸出手,他們緊握了一下。老洪很有信心的說:

    "你好樣的,我完全相信你。"

    說罷,老洪和小坡告別了芳林嫂,提著槍,開了后門就出去了。芳林嫂站在街門的黑影里,望著他倆是那么敏捷的竄出莊去。

    老洪和小坡出了莊,往西走出半節地,忽然看到前面有幾個黑影向這邊走來,黑影后邊遠處還有沙沙的腳步聲,顯然是大的部隊在行進。正狐疑間,對方的叱呼聲傳過來了:"干什么的?口令?"

    老洪和小坡在路邊的小叢林里蹲下,幾條黑影向這邊急急的跑過來,一邊喊著:

    "站起來,把手舉起來,不舉就開槍了!"

    小坡站起急問:"哪一部分?"

    "×你娘!你問個OE牛苯幼�,“皠袢】嚱枪赐橗赖AR惶*罵聲,老洪就知道不是自己的隊伍。低叫著小坡"走!"折過頭向莊里跑去,因為靠莊好隱蔽。

    "不要跑,跑打死你!"

    后邊,槍連續的響開了,又聽到有人喊著,"不要開槍,抓活的,不要叫八路跑了!"

    老洪知道是碰上了頑軍,剛跑到莊邊,后邊的叫罵聲更近了,只聽到身后在罵著,"媽那個×!你往哪跑!"老洪一回頭,兩個黑大個子向他撲來。老洪一舉槍,當當兩槍兩個黑大個子栽倒地上了。這時他倆已跑進莊頭,后邊子彈像雨點樣打過來。小坡剛要轉進一個短墻,突然老洪在短墻邊倒下了。

    "隊長!隊長!"小坡伏到老洪的身上低叫著。他用手撫摸隊長的身上,血從右臂上汩汩的往下流。

    "不要緊!"老洪被小坡扶起來,向短墻里挪了兩步,又撲的坐下去了。當小坡要又俯下身去的時候,老洪低聲說:"注意敵人!"

    這時槍已響成一片。小坡倚著短墻向外一望,果然是幾個頑軍又向這里撲過來了。他胸中燃燒著壓不住的憤怒,手里的匣子槍砰砰砰的在向著敵人叫著。敵人有的被打倒,后邊的也都伏下了。村外的大隊頑軍也散開了,在亂叫亂嚎。小坡知道這里不能久停,忙俯下身去,把老洪馱到背上,背著往莊里跑了。

    后邊有人影在追著,后邊的槍向他射擊著。小坡一邊跑,一邊回身打著槍,他穿過一個胡同,氣喘喘的跑到芳林嫂的大門邊,用腳踢了兩下墻,芳林嫂在里邊低聲問:"誰呀?""我!快!"

    門馬上開了,芳林嫂一見小坡背著老洪,哎呀低叫了一聲,一把把小坡拉進門來,把門拴上,和小坡急急的到屋里去。小坡把老洪放到床上,這時芳林嫂看到老洪臉色變白,昏沉沉的躺在那里,胸前的棉衣沾滿了血,衣袖被子彈撕得露出了棉花,血把棉衣浸成一塊塊血餅。芳林嫂用紫色的扎腿帶子扎著老洪的傷口。

    這時街上的狗汪汪的直叫,人馬聲已吵成一片,各家的門被砸得砰砰的亂響。芳林嫂的街門被砸得像要馬上迸裂似的,鳳兒被嚇得哭叫起來。

    "怎么辦!藏起來吧!"小坡望望屋的四周。

    "屋里不行!要搜的!跟我來!"芳林嫂吹了屋里的燈,小坡背著老洪到院子里,芳林嫂到了院西北角,豬圈的后邊一個土堆邊,把一大堆黑色的地瓜秧抱起。小坡一看下邊是個地瓜窖,他抱著老洪跳進黑洞里了。芳林嫂把地瓜秧又原封蓋在洞口上,就跑回屋了。剛才老洪躺的褥子,上邊還有點點的血跡,她把它翻過來平鋪上。

    大門被打的更響,砰砰砰,外邊不住的叫喊著:

    "快開門,媽那個×!不快開,進去殺了你們!"被砸的大門在吱吱的響,顯然外邊不是用手而是用腳踢了。

    "誰呀!黑更半夜的亂叫門!"

    芳林嫂使自己鎮靜下來,特別放大了嗓音,把屋門拉得吱呀響了一陣。她披著衣服,抱著鳳兒,把鳳兒狠狠的擰了一把,鳳兒更大聲的哭起來,便向大門邊走去。

    大門一開,頑軍像狼群一樣擁進來,一個當官的提著短槍,點著芳林嫂的頭,罵著:

    "熊娘們,你為什么不開門?"

    "俺得穿上衣服呀!俺當又是鬼子來了呢!孩子嚇得直哭!"

    "有人進來么?"

    "什么人呀!俺娘們剛起來呀!"

    "別裝模做樣!搜出人來再說!"

    端著槍的頑軍擠了一屋子,刺刀在燈下閃著寒光。頑軍軍官們瞪著眼珠子,坐在桌邊。芳林嫂倚在老娘的床邊,摟著鳳兒。她老娘從被窩里抬起頭,哀告著:

    "老總!行行好吧!可憐我這么大年紀!俺一聽門響就害怕,鳳兒他爹就是被鬼子刺刀穿死的呀!唉!我一看到刺刀心就打哆嗦。"

    "老總們是來搜鬼子的么?"芳林嫂問,"你們給我們報報仇吧!"

    軍官把槍往桌上拍的一甩:"少廢話!我們是來打八路!什么鬼子鬼子的!"

    "什么?"芳林嫂有點聽不懂的樣子。

    "八路!剛才有兩個八路跑過來,快交出來!"

    "哎呀!老總!"芳林嫂回答,"俺娘們正睡著覺,知道什么七路八路的!"

    "好!你這娘們別刁!我搜出來剝了你的皮!"接著軍官用槍一掄,對著他的餓狼似的士兵叱呼:"搜!"

    頑軍在屋里四下翻騰起來,刺刀往床下亂戳,手電打著屋角,每個角落都翻遍了還是沒有。刺刀戳穿了糧屯,今秋收的高粱流了一地。一個班長掀開了盛衣的木柜,老娘從床上爬起,一把拉住,哀告說:

    "老總,往柜里翻啥呀?"

    "翻八路!"班長一把將老娘推倒在地上。他從柜里抱出一大抱衣物,在里邊挑撿著,包了一個小包,放在官長的腳下。他手里還拿著老大娘放在柜底的幾塊洋錢,迎面放在連長坐的桌上。另外一個士兵兜了一手巾雞蛋,也討好的放在官長的面前。

    東鍋屋也翻了,頑軍在那里翻得盆碗丁當響,叭的一聲,不知是什么打碎了,那邊的士兵到這邊來:

    "報告連長,兩個屋都搜遍了,沒有!"

    "到院子里搜搜!"連長把洋錢塞到口袋里,看了一下雞蛋兜,旁邊一個勤務兵殷勤的走上去為官長提著。他們向屋門外走去。

    老大娘上前一把抓住了一個頑軍班長的手,因為他提著從柜里翻出來的衣包。她央告著:

    "官長!把這個給留下吧!你行行好吧!"

    正要出去的連長回過頭,眼珠子氣的直轉。芳林嫂眼快,上前一把把哭著的老娘拉過來:"娘!送給他們吧!那里也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呀!"她一邊抬起頭來說:

    "官長別怪!她老糊涂了!"

    頑軍在院子里亂找,手電筒向四下照著。巷道里,茅房里都找過了。幾個頑軍跑到豬圈旁邊,尺把長的小豬被一陣電光照得趴在石槽旁呆著,突然幾把刺刀向它一戳,小豬嗷嗷的在圈里驚竄著。

    芳林嫂看著豬圈那里頑軍手里的手電光柱,已照到地瓜秧上了,她機警的走到頑軍連長的面前說:

    "官長,別的都可以,這只小豬給留下吧!它還太小呀!"說到這里,芳林嫂笑著說,"等來年官長帶著弟兄們來,豬大了,俺殺了給老總們吃!叫他們回來吧!"

    連長臉上微微有些笑容,說:"這還算句入耳的話。"他馬上向圍著豬圈的頑軍下命令:

    "回來!"

    外邊一聲哨響,一個勤務兵跑進門來,向連長打個敬禮,"報告,營長命令集合!"接著連長帶著士兵們匆匆的出去了。街上又亂了一陣,不一會,村子又平靜下來。芳林嫂偷偷的溜到門外,看著頑軍走了,忙把大門拴上,跑到地瓜窖邊,把地瓜秧抱到旁邊,低低的說:"龜孫們走了。"

    小坡抱著老洪從里邊出來,又回到屋子里。這時老洪已蘇醒過來,他倚在床上,芳林嫂見他臉色蒼白,顯得瘦了,可是眼睛還是那么有神,里邊滿含著仇恨。當她和他的眼睛相遇時,這發亮的眼睛使芳林嫂第一次感到是那樣溫柔,這溫柔里邊有著說不盡的感激和深情。芳林嫂的眼睛里突然滾出了熱淚,她看著老洪棉衣上凝結的血塊,就想到她的丈夫叫鬼子穿死時的慘景。當時被刺的傷口不住的出血,像小河一樣的流,衣服上也凝結著血餅。她伏在丈夫的尸體上哭了一整天,心都哭裂了,最后抱著鳳兒在一個夜晚傷心的把丈夫埋掉。從此一年多,她臉色慘白,失卻了笑容,過著孤獨哀傷的生活。自從見了老洪他們這一班子以后,她仿佛從他們中間看到自己丈夫的影子,特別是老洪,他那沉默果敢的性格,他那堅毅的神情,都很像她的丈夫。這些日子她生活的好像有勁了。隨著漸漸的熟悉,她知道了他們所干的事業,她更敬佩他們了。他們是多么勇敢、多么可愛的人哪!可是現在她眼前的老洪——這最能給她生命力的人的棉衣上,又染上了她一見就傷心的血跡,他的傷不是鬼子打的,而是叫中國人打的。這些狠心的中央軍呀!她的心像被一只利爪緊抓著。

    芳林嫂出去抱了一抱柴草,重新又在剛才燒過的灰燼上,點起了火。母親知道女兒的心情,到鍋屋里去燒開水了。芳林嫂默默的把老洪的血衣解開,烘著火,像一年前給丈夫洗傷口一樣,用溫開水往老洪的傷口上輕輕的洗著,子彈是從胸前斜戳了一條溝,又從右臂上穿過去了。芳林嫂從柜里翻出一條生白布,撕成條條,含著眼淚給老洪包扎著。

    小坡要到隊上去找政委,臨行他望著自己的隊長又猶豫了一陣,不愿離開。因為保護隊長,保衛隊長的安全,是他的職責。要是他留在這里,叫芳林嫂去吧,她是能夠去的,可是她不知道地方。告訴她地方,部隊要是轉移了呢?最后他和芳林嫂商量,還是自己去�?墒撬麚淖吆笤俪鍪裁次kU。"你放心吧!只要我還活著,就保他不會出差錯。"芳林嫂對小坡堅決的說。

    小坡往腰里掏出一個手榴彈交給芳林嫂,并教給她使用的辦法:"打開蓋,把絲弦套在小拇指上握著,遇到緊急情況,擲出去就是!"

    芳林嫂點頭說:"明白了。"小坡才走了。

    芳林嫂從糧屯里摸出了幾個雞蛋,給老洪做了碗有滋味的熱湯,把他用被子圍起來,靠墻坐著,一口一口的喂著老洪。她動作是那么勤快,照顧受傷的人是那么周到,老洪在痛苦的折磨下,處處感到芳林嫂的體帖和溫暖。

    李正和王強帶著彭亮、林忠、魯漢連夜趕來,并帶來一些藥品。他們圍著老洪的床鋪,一邊在為他們的隊長難過,一邊在咬牙切齒的痛恨。王強的小眼氣得通紅,魯漢憤怒得直跺腳。

    "碰上這些舅子們,我都得宰了他……"

    "記著!同志們!"李正嚴肅的對隊員們說,"我們的隊長領導我們打鬼子,他是殺敵的英雄,可是我們的敵人日本鬼子沒有打傷他,他卻傷在這些喪心病狂的反共頑軍手里了。我們要記住這個仇恨,為我們的隊長報仇。"

    他們聽到芳林嫂掩護老洪和小坡的情形,李正代表鐵道游擊隊鄭重的向芳林嫂致以謝意。王強、彭亮、林忠、魯漢這些勇敢的英雄們,都用感激和敬愛的眼光望著芳林嫂。"這還不是應該作的么?"她看了老洪一眼,不好意思地撫摸著衣角。

    當老洪向政委問情況時,李正安慰他說:"沒有什么,我們已和運河支隊取上聯系了,你好好休養就是。"但是實際情況卻是更嚴重了,運河支隊和黃河大隊在敵偽夾擊下,已有些傷亡,為了減少損失,山里命令暫時撤出這個地區。李正已派馮老頭去山里聯系,不過怕老洪擔心部隊,并沒有告訴他。

    李正和王強研究老洪養傷的地方,最后還是確定留在芳林嫂這里更可靠些。移到馮老頭處也好,可是他又不在家;跟著部隊活動,在敵偽頻繁掃蕩下,更容易出危險。最后李正說:"留在這里也好,不過要更隱蔽一下,我們不要常到這里來,以免傳出風聲,可是又需要加強掩護工作。"

    聽到要加強掩護,彭亮、林忠,尤其是魯漢,都爭著要留在這里,和小坡一道保護他們的隊長。

    李正搖了搖頭說:"用不著這么多人留下,人多了目標更大,容易出危險……"

    大家的眼睛都集中到政委的臉上,李正揚著細長的眉毛,在屋里轉了一個圈,低低的和王強談了幾句,王強笑了笑說:"行,就這么辦!"乘著天還沒亮,他們要走了。

    臨走時,李正緊緊的握著老洪的手說:"你好好休養,外邊的事情你盡管放心。"

    老洪抬起身來,李正又把他扶著躺下去。他用左手摸著身邊的短槍,對李正說:"你也放心吧!他們發現了我,我用左手也能揍倒他幾個!"

    "有我們在外邊活動,保證不會出這種情況!"李正嚴肅的對老洪說。接著他又轉臉對芳林嫂囑咐:

    "我們把一切都拜托給你了,從你掩護我們隊長這種英勇的行為來看,我們要把你作為自己的隊員看待了!咱們已不是外人了!"

    "你放心吧!政委,有我在,劉洪隊長就不會出差錯!"芳林嫂又說,"就是我死了,也要把他保護著!"說到這里,她眼里已激動的流出淚水,來表示自己的決心。

    李正又囑咐了小坡幾句,就和王強帶著人走了。

    果然不出李正預料,天一亮,臨城、沙溝兩站的鬼子又出動掃蕩了,所到的村莊都卷起了黑煙,湖邊田野里四下響著槍聲,村民們扶老攜幼,在田野外到處逃難。

    天一黑,鬼子就收兵回據點,西邊的頑軍趁黑夜又掃過來了。村民們剛返回被掠后的村莊,還沒有平靜下來,頑軍就又鬧得雞飛狗跳墻了。就這樣,鬼子白天來、晚上回;頑軍是晚上來、天明走,交叉著在微山湖邊反復搜捕八路軍,要絞殺這支剛成立起來的人民抗日武裝。

    可是,當敵人一進苗莊,從此路過倒安然無事,若要在這里停下,就聽到莊外向莊里射擊的槍聲,有時是當當當一連二十發的匣子槍響,敵人就匆匆的撤出莊外,向槍響的地方追撲去了。在夜里,頑軍進莊搶掠,突然村口上有手榴彈爆炸,頑軍遭到意外的襲擊,村邊警戒的哨兵被打倒了幾個,頑軍認為是鬼子來了,狼狽撤出莊去。當他們整理好隊伍,看看沒有鬼子,正要回來,可是遠處又響著槍聲,他們就向槍響的地方追過去,追了半夜,到處都是黑影,什么也沒有撲到。

    這幾天來,湖邊到處響著槍,到處冒著火光。

    在這緊張的夜里,馮老頭從山里回來,他已成為鐵道游擊隊和山里司令部聯系的秘密交通員。因為他是花白的胡子,那么大年紀的莊稼老頭,各地熟人多,村莊道路又熟悉,所以他能蒙混過敵偽的盤查,可以自由的通過據點,完成聯系任務。司令部有偵察員來聯系,也都是先到馮老頭家里,才能找到鐵道游擊隊的下落和去向。這次他從山里來,帶來了司令部的命令,調鐵道游擊隊馬上撤回山里整訓一個時期,再待機出山,開辟這個地區。

    李正和王強到苗莊芳林嫂家里,這時老洪正抱著鳳兒坐在屋當門,他左手提著匣子槍,不住向前邊甩著,利用左手演習著射擊瞄準。顯然他的傷勢輕些了。

    "老洪!傷怎么樣了呀!"李正一見面就問。

    "沒有什么了!"老洪把鳳兒遞給芳林嫂,搖了搖左手,雖然胸部還有點痛,但是他依然說:"打仗行了,我已演習好用左手打槍了,右手還舉不起來,不過這不要緊!"

    李正和王強看著老洪用布帶子吊到脖上的右臂,芳林嫂插進來說:"看樣沒傷著骨頭!"

    小坡談到芳林嫂曾冒險到臨城去買來藥品,所以傷口才好的這樣快,李正和王強都不約而同的笑望著芳林嫂。

    "這算什么呢?只要他好了,就一切都好了!謝天謝地,這兩天鬼子和頑軍沒有到這里來……"

    "敵人進莊,我一聽莊外的槍響,就知道這是我們政委的調虎離山之計。"小坡說得屋里人都笑了。

    笑聲過后,李正告訴了老洪,山里有命令,要他們立即撤回山里整訓,以后待機出山堅持湖邊的斗爭。接著他倆和王強就在計議著行動問題,確定今晚就插向鐵道東。王強出去,找申茂準備些拆軌道的工具,并命令隊伍在下半夜到東莊的小廟那里集合。

    老洪站起身來,走到芳林嫂的身邊,告訴她:

    "我今晚要走了!"

    "傷還沒好了呀!多養養吧!"

    "可以行動了!"

    "嗯!"芳林嫂美麗的大眼睛滿含著依戀,微微低下頭,說了句"常來呀!"

    "不!我們要暫時撤到山里了!短時間……"

    "��?你們要走了么?"芳林嫂猛抬頭,瞪大了眼睛,眼圈有點紅,"你們再不回來了么?"

    "我們不久就會回來的!"李正上來勸著芳林嫂說,"因為這邊敵偽頑三方面夾擊我們,司令部怕我們遭受損失,暫時撤往山里休整一個時期。等這邊情況緩和一下,我們就打回來了�!瑫r有了你過去對我們的幫助,我們到山里也不會和你失掉聯系的,山里經常會有偵察員到你和馮老大爺處來,我們不會少來麻煩你的。同志!不要難過,等著吧!我們一定回來的!"

    芳林嫂把他們送到門口,臨別時,老洪發亮的眼睛熱情的望著她,也重復著政委的話:

    "我們會回來的!"

    他找不到更合適的話來感謝和安慰芳林嫂,只簡單的說:"在艱苦的環境里,要堅強些呀!等著吧!"

    芳林嫂默默的點點頭,在夜影里看著他倆的背影,豆大的淚珠滾滾流了一衣襟。

    李正和老洪到了東莊小廟上,分散的小隊伍又集中在一起。這兩天他們白天黑夜被敵偽頑追捕,大家都缺少睡眠,有的隊員往地下一坐,就打起呼嚕來了。李正把整個情況談了談,傳達了司令部的命令,隊員們聽說要到山里,都很興奮。最后李正有力的說:

    "我們還要回來。雖然要走了,咱們也得給他們個動靜看看!"

    接著隊伍分三節出發,王強帶著彭亮那個分隊,走在前邊,后邊老洪帶著申茂那個隊,他們除帶武器以外,都借到了火龍柱,下螺絲的大鐵搬子。中間是李正帶著林忠、魯漢那個分隊。

    湖邊的村莊不時傳來零星的槍聲,狗叫,大概是各路的頑軍又在搜捕八路了。這時這支小隊伍動作迅速,腳步輕快,順著田野的小道,摸著黑向鐵道邊進發。

    已接近鐵道邊了,臨城和沙溝站的探照燈在對射著,使黑色的鐵軌映出兩道耀眼的白光。一輛摩托卡嘟嘟駛過去了,鬼子在上邊架著機槍向道旁巡視著。一等摩托卡過去后,王強就從地上爬起來,帶著彭亮那個分隊,繞過道旁那個村莊,向路基邊走去。前邊有塊高地,一點微弱的燈光從地下射出,他們分散的竄過去,愛護村派到這里替鬼子護路的崗哨,從避風的地屋子里一露頭,還來不及喊叫,就被彭亮的槍口指住了:

    "不要響!響打死你!"

    兩個看路人被綁起來了。王強吩咐彭亮:"把他倆的嘴給塞住,不要叫走漏了消息!"

    彭亮把兩個人的嘴堵住。這時李正帶著林忠、魯漢也趕上來了,王強往北,李正往南分散跑去,在相距半里路的地方伏下。

    老洪帶著申茂上來,往南北一望,看看已警戒好了,用右手揮著短槍,命令著申茂:

    "開始動作!快!"

    申茂帶著他的分隊,跑上去,順著鐵軌,一條線散開了,拿大鐵搬子的卸著鐵夾板①,拿著火龍柱的在撅著道釘,豬蹄形的尖端往道釘下邊一插,把鐵柱再向下一壓,把著鐵軌的道釘就從枕木里竄出來了。只見火龍柱一撓一撓的在隊員們手里轉動著,雖然隊員們緊張的動作著,可是老洪在旁邊還是低吼著:

    -

    ①兩節鐵軌的銜接處,有兩塊鐵夾板用螺絲關著。

    "快!快!"

    因為沙溝站的火車發出開車的吼聲了。鐵軌上已發現車行的軋軋的聲響。卸下兩節鐵軌了,隊員們正要往道邊搬,被老洪阻止了。

    "稍錯一些就可以!"

    一聲口哨,他們向道邊竄去,在一里外的一個洼地的黑影里,三個分隊集合起來。

    這時一列火車轟轟隆隆的從沙溝站開出,向北開。機車上的探照燈照得前邊的鐵軌雪亮,當駛到那個村邊的護路崗哨邊,呼隆一聲,整個列車搖晃了一下,火車出軌了,機車喘著粗氣停下不動了。

    李正和老洪站在一個高地上,望著突然停下的火車,知道出軌了,他笑著對老洪說:

    "要是有機關槍,再嘟嘟他一陣,臨城、沙溝的鬼子就更熱鬧了。"

    "這也夠他受的!"老洪說,"剛才申茂要往下搬鐵軌,我沒叫他那樣作,因為前邊留一段黑空,機上容易發現,他會事先把車停下的!"

    說著,他們便向黑沉沉的遠方走去了。

    "這時臨城急駛出一輛摩托卡,后邊跟著一列鐵甲車,機槍在響著,向出事的火車開去。岡村特務隊長,急得滿頭大汗,從摩托卡上跳下來,在拷打著兩個被綁的護路崗哨。岡村叫鬼子兵把摩托卡抬下鐵軌,繞到鐵甲列車的后邊,把摩托卡又抬上車軌,嘟嘟的又往臨城站急駛去了。

    當夜臨城、沙溝兩站的鬼子向湖邊的方向,分路出動了。老洪帶著他的鐵道游擊隊橫越過臨棗支線,去和老周取聯系,在路上,聽到道西湖邊一帶村莊響起激烈的機槍聲和沉重的炮聲。

    鬼子和頑軍發生了誤會,他們都把對方當作飛虎隊,而在拚命廝殺著。

    下半夜,他們和老周取上聯系,臨棗支線道北一帶山邊,情況還緩和。他們匯合了老周的區中隊,劫了一趟鬼子的買賣車①,大批的貨物紙煙運下來,向北山窩里走去。

    -

    ①這趟火車滿載商品,沿路做買賣,專配售給"愛護村"的居民。

    第二天晚上,老洪和李正帶著鐵道游擊隊,別了老周,走上彎曲的山道,到司令部去。他們后邊有一隊老百姓,挑著沉重的物資,這是鐵道游擊隊送給司令部的禮物。這批物資里邊還有兩挑子電話機和方塊形的干電池,這種電池只有在鬼子占領的車站揚旗下邊才有。老洪在走前,命令他的隊員把臨城南北臨棗沿線各站站外的閘房的電話機,和供揚旗紅綠燈用的電池,在一個時間內摘下,送給山里司令部。因為李正告訴他山里缺電話機,司令部電臺缺干電池用,要他們回山時帶點給司令部。

    當津浦、臨棗兩線的鬼子,因為在同一個時期,突然電話不通,揚旗上的紅綠燈不明,而怒吼著的時候,小坡正在山里的小道上給隊員們唱著:

    嗨!

    游擊戰,敵后方,鏟除偽政權,

    游擊戰,敵后方,堅持反掃蕩,

    鋼刀插在敵胸膛,

    鋼刀插在敵胸膛。

    他馬上就要看到主力部隊了,他是多么高興呀!他過去在棗莊炭廠學的歌子,好久沒唱了,現在唱起來正是一個字不差,一點不走韻。他越唱越有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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