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8)班 鄭義
這是我得急性腸胃炎住院后的第三天了。幾天來,我的生活被醫生安排得毫無樂趣,竟連我自由活動的權利也給剝奪了,我最大的愿望就是醫生問診時多與他聊聊。當然。我知道醫生的時間寶貴,但我不想睜開眼就一片蒼白,閉上眼就是無邊黑暗。黑洞洞的。只有身體在疼痛。
值得安慰和慶幸的是這幾日來有媽媽在身邊守著,寸步不離。事后,我才知道她為了我跟她的上司鬧僵了,好說歹說,才請了兩天假。只有兩天,但對于我來說已經夠了,媽媽守著我。
我心里踏實多了。
這天早上,沒了媽媽的身影,她上班去了。我卻因病情好轉,而獲得了到處走動的自由。
醫生也很少來了,我知道這預示著我即將出院。媽媽臨走時,叮囑我不能吃冷飲,就算熱得滿頭大汗�!翱蛇@是夏天�!蔽覜]有說出口�?粗≠u部里各色的冰淇淋,只有視而不見了。
我一個人靜靜地來到了病人們共用的游戲場所。長廊里安靜極了,這是醫院特有的寧靜。
一個熟悉而陌生的背影出現在長廊盡頭。我快步走向前,是她?
我腦海里出現了一個我不敢承認的名字,我剛要喊,但到了喉嚨眼卻成了“哎,你是……”她回頭勉強笑了笑。然后一臉沉重。
我緊緊掐著手指,為自己的突如其來自責。
她的名字叫簡(非真實姓名),是我小學三年級時的同班同學。她學習名列前茅,三(2)班的光榮榜上永遠有她的名字,我想超過她,卻總是落在她后邊。
為此我經常鞭策自己,甚至考試時競詛咒她的圓珠筆沒有油或掉了鋼珠。那一學期末的考試,我破天荒地考了個第二,我心里美滋滋的,以為她一定超不過我,誰知我錯了,她是全班第一,我仍在后面。那次我哭了,現實是殘酷的。競爭是無情的。自從那一次以后,她轉學了,“第二”
是我代表男生考得最好的一次,以后我就在前五名徘徊了。
“你是郭……”她欲言又止,我抬起頭,“嗯”了一聲,又低下了頭。她問了我許多問題,而我能順利回答的幾乎為零。答案只有“嗯”或“不是”,我的性格內向,這也許是我第一次主動與女生搭話的緣故吧。使本來羞怯的我更羞怯了。這幾年來。她的一些事情在我腦海中一片空白,我不了解她,再加上剛才她表情凝重,所以我不敢回應她。
我和她就這樣在長椅上談了許久,我漸漸了解她的情況了。她現在在鄒平讀書,是七(6)班的學生。她說她的成績,依然第一,她似乎很高興,她班級里的前五名中沒有一個男生。她笑了笑,臉色又嚴肅起來,她說,她之所以來,是探望她病危的爺爺,正巧遇到了我。
夕陽的光輝投向了我和這里的所有人。一個聲音把結局向前推進了許多許多。她跑去了她的身邊。是她媽媽?我心里嘀咕。
一只大手牽著那一只小手。
在我的視線中消失逝了……留給我的除了夕陽余暉,還有一段溫馨記憶。
后記:幾天后。我出院了,收到了一封來自她的信。
“你好。我爺爺去世了,就這幾天,我離開醫院后的第二天。
我哭了,好大的勇氣支持我送完爺爺的最后一程。
祝你身體健康,成績超過我。
簡
讀著信,我也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