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昭謙《教育家吳汝綸》高二傳記閱讀題及答案
吳汝綸曾入曾國藩、李鴻章幕府,為“曾門四弟子”之一,被舉為“古文、經學、時文皆卓然不群”的“異材”。
1901年,議復辦京師大學堂。吏部尚書兼管學大臣張百熙選來選去看上了栩城吳汝綸。開始,張百熙派一位知縣級官員前去傳請,吳汝綸斷然不見,后身為“宰相”的張百熙備禮親自登門又遭拒絕。接著,他“三顧”吳門,不惜揖拜以請,仍遭婉言謝絕。他求腎若渴,搬出圣旨并加封吳汝綸為五品京卿充大學堂總教習。然此舉也沒使吳汝綸感到“皇恩浩蕩”,仍是“不干”二字。
吳汝綸主持河北蓮池書院十年之久,學生數千人,還有外國學生,極有聲望。他早年即銳意改革,力倡西學。在蓮池書院時即開設英、日文及格致課程。辦學校、走新路,正是他朝思慕想的事。但為何真要他干時,又打“退堂鼓”呢?一非年邁體弱,二非不能勝任,而是他看透清廷腐敗透頂,傾軋排斥太甚。教育盡管無名無利,卷進“政府窩”里也不安生,雄圖大略難以施展。
張百熙又提出只“暫留一年”的妥協條件,吳汝綸的心才軟了下來,只得答允。但卻首先提出要到日本去考察學制。吳先生是為“答知遇,故自請為出海之行”;但此舉主要還是改革教育的必然要求。因他一貫力倡西學,認為只有西學才是強國富民之道。他給友人的信中說“日本近年專仿西國公學“,所以學習日本教育制度,即學習西方教育制度。
1902年農歷五月初三,吳汝綸以63歲高齡肩負歷史重任,由京師出發東渡日本。此時日本正趾高氣揚,藐視中國。而吳汝綸道德、文章,蜚聲瀛海。他一到日本,立時產生了“轟動效應”。連維新變法的強國之君明治天皇,竟也禮賢下異國之士、不嫌吳汝綸官卑職低,破例接見了這位才五品的京卿。
吳汝綸每天黎明即起,在東京一天會客十人到一百多人。他參觀每所學校時,對講堂教室的建筑面積、結構、圖書、儀器,都詳細詢問,親做筆記,回來詳作整理,因此天天“開夜車”。他在西京大學與該�?偨塘曌魃钫労�,總教習私下談道:“吳先生精思卓識,曠絕一世之才。日本維新之時,斷無如此人才。有此人才,中國教育之興隆指日可待。”
吳汝綸在異常緊張繁忙的100天考察活動結束回國前,即將考察所得有關日本教育制度、規幸、預算、專業設置等談話記錄、文件資料、信函及日記等編緝成《東游叢錄》四卷。在考察結束后僅6天即在日本交付印刷,僅4天后,即首先在日本出版發行。
就在吳先生日夜奔走于大街小巷考察訪問之際,一支支暗箭卻向他射來。原來清廷在委派吳汝綸去日本時,又派了兩名大學堂提調為副偕行。他倆名義是“扈從”,實際的任務是暗中監視吳汝綸在日本的活動,并負有密報的責任。其中之一的榮助與當時清廷駐日公使勾結,狼狽為奸,頻頻給清廷大臣滿人榮祿和慶親王函電,誣告吳汝綸在日率領留學生宣傳革命。隨行的吳汝綸之子吳 生,每逢看到這些誣告消息時,都很震驚;但告知吳先生時,先生往往一笑置之。
吳汝綸回國途經上海,原準備便道回鄉祭先祖后即北上進京面呈考察成果。不料,隨即病倒家鄉。他歸國后即在安慶城創辦桐城學堂,自任校長。題校匾“勉成國器”,并撰校祖聯曰:“后十百年人才奮興胚胎于此;合東西國學問精粹陶冶而成。”這成為全國最早興辦的重點中學之一。終生獻身文學和教育的吳先生在彌留之際,緊緊握住隨他回國的日本弟子早川東明新次郎的手,斷斷續續地以剛創辦的桐城學堂相托。